1.哪些计划或策略起了作用?哪些没有起作用?
2.下一次我应该制定什么不同的计划或策略?
抓紧时间学习,克制玩耍冲动,可能是每个孩子在入学后都要面临的重要挑战,尤其是
在空闲时间比较多的周末。由于我并不想用各种各样的培训班去填塞小Q的周末时间,如何利
用周末时间就成了我和小Q要共同面对的问题。之前小Q把周末的学习和玩耍安排得非常随
意,想起来就做一会儿作业,累了又玩一会儿。结果往往是两天下来,学校布置的学习任务
没完成,很多想玩的东西也没有玩到。别说我不满意,就连他自己也不开心。于是我专门跟
小Q商量如何才能过好周末。
我先问小Q:“什么样的周末才算是一个愉快、充实的周末?”小Q回答:“所有想做的
事都做完了,那就不错。”
我又问:“那你想做哪些事?”小Q回答了一大串想要玩的玩具、游戏,以及想去的地
方。
我再问:“这么多事情需要在一个周末做完吗?”小Q说:“那当然不行,可能一个周末
只能做几件。”
我接着问:“那学习需要安排进去吗?”小Q回答:“当然要了。”
我继续问:“那怎么安排,才能学得好,也玩得好呢?”小Q歪着头想了一会儿,
说:“不知道,你说说看?”
我于是说:“我倒是有一个主意,我们可以把每个周末要学习的任务和玩耍的活动都列
出来,穿插着完成,这样既能学,又能玩。”小Q很赞同。于是我们就养成了周末同时制定学
习和玩乐计划的习惯,按照目标依次去完成。
很快问题又来了。小Q经常一玩起来就忘了时间,结果学习任务完不成,后面的玩乐计划
也泡汤了。于是我们又一起想办法。我先问他:“我们的计划为什么总是无法顺利完
成?”他回答:“因为我经常一玩起来就忘了时间。”
我又问:“那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他说:“可以设定一个时限,到点了就提醒
我。”
于是我们围绕着设定时限又进行了一系列探索,包括小Q自己看钟表,自己看沙漏,我来
提醒等,最后确定了由小Q通过智能音箱设定闹钟,给每次的休息设定一个时限。这样,我们
再也没有为周末浪费时间而发生过争执。事实上,这里我就是运用了训练孩子元认知思维能
力的方法,帮助他明确自己的目标,监测自己的进程,调控自己的行为。
总结一下,遇到问题时,父母要避免指责孩子,而要问孩子:“我能为你做什么?”这
样一个简单的问句表明了:作为深爱他的家人,父母随时准备着在他需要时提供帮助,这背
后体现的正是无条件的爱与支持。这句话还将生活和学习的主动权和责任感交还给孩子,引
导他思考自己行为的目标、进程和结果,让他学会自我调控,发展他们的元认知。
“我能为你做什么?”这句话所代表的思维方式,能够赋予孩子责任感、安全感和主体
性,这些正是孩子自主解决问题所必需的,也是他面对未来挑战的保障。
养育干货笔记
· 父母将主动权交还给孩子,孩子才能主动思考如何去做,如何让父母为自己提供帮
助。
· 父母可以用引导式的提问,帮孩子内化做事的思维方式和思考习惯,让孩子在学习
中主动反思和复盘。
第12章
“我会如何对待童年的自己?”
也许我们当中不少人有过这样的经历,小时候常被父母责骂,情节严重的还会留下心理
阴影。于是我们在心中暗暗发誓:一旦自己有了孩子,一定要温柔地对待他们。结婚生子
前,当我们走在大街上,看到那些不顾形象大声斥责孩子的父母,往往会发自内心地轻视他
们,认定自己今后一定不会这样。但结果,等我们自己有了孩子,忍不住对孩子大吼大叫的
情景却仍旧在生活中反复上演。我们似乎不由自主地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这种状况经
常让我们感到迷惑和无奈。
创伤的代际传递
这种现象在心理学中被称为“创伤的代际传递”,说的是那些在父母养育过程中受过
伤,包括被虐待、被忽视的孩子,成年后更有可能成为创伤性的父母。虽然他们不认同自己
的童年经历,却不由自主地复刻自己的儿时体验,继续用糟糕的方式来养育自己的孩子。一
些精神分析学家曾用“育婴室里的幽灵”来比喻这种现象。
而近年来的遗传学研究也发现:创伤可以在一个人的基因上留下化学痕迹,这种化学痕
迹并不会引起DNA序列的根本改变,却能改变基因的表达方式。这种表观基因是可以遗传的,
即未经处理的创伤是可以一代一代传递下去的。这也算是为荣格所说的“没有被我们意识到
的,最终成了我们的命运”这句话做生理学注脚了。
那如何打破这个魔咒呢?关键方法是接纳和觉知。让蛰伏在潜意识中的行为模式通过我
们的发掘和自省,进入到我们能够观察和思考的意识层面。也就是说,当我们重新梳理自己
的成长史,直面自己养育过程中的遗憾和伤痛,关照自己过去的情绪和感受,并学会体察自
己当下的体验时,我们才有抵御惯性的力量。因此,为了现在不和孩子拧巴,我们先得回到
过去,解决自己童年的拧巴。疗愈孩子的关键在于先疗愈自己。
面对儿时的自己
我有一个疗愈自己的办法,就是想象“我会如何对待童年的自己”。前文中曾经讲
过“回到童年假想法”,是让父母回忆童年,尝试用儿时的视角看问题,通过形成和孩子的
共鸣,来改善亲子间的关系。这里,我们虽然也是回到童年,却不是要把自己假想成儿时的
自己,而是要面对儿时的自己。
有一次,我偶然开车经过儿时居住的街道,陌生又熟悉的街景帮我打开了记忆的闸门,
不少儿时的画面奔涌而出:向父母讨要零用钱被拒绝的画面;带弟弟妹妹出去闲逛,闯了祸
被父母责骂的画面;背着父母在街边的小吃摊偷偷买东西的画面……一幕又一幕,无比鲜
活。我想起来,儿时的我在面临困境时,常常希望有一种超凡的力量来帮助我满足愿望,解
决问题,就像阿拉丁神灯中的灯神,或者皮皮鲁和鲁西西世界里的罐头小人。
我突然想到,要是我能以现在的形态穿越回我的童年,就可以化身为强大的力量来帮助
儿时的自己。例如:
小时候,我特别希望有人能够开车带我逛遍整个城市,而这个愿望直到长大了也没有实
现。要是我回到过去,一定要载着儿时的自己看遍整个世界。
小时候,我有很多疯狂大胆的念头却不敢和父母分享。要是我回到过去,一定用最大的
耐心听儿时的自己尽情畅想,并尝试着提供帮助,把这些想法一一实现。
小时候,我特别希望父母能够和我一起欣赏我为之狂热的音乐和电影,一起聊聊我喜欢
的明星,但他们对这些总是嗤之以鼻。要是我回到过去,我一定要和那个小小的自己一起听
听随身听,聊聊追星趣事。
当我考试失利时,我虽然不希望被父母指责,但更不希望他们刻意回避或者表现出同
情,要是我回到过去,我一定只用无言的拥抱和理解的眼神为当年那个考砸的自己注入跌倒
了再爬起来的勇气。
我还要给十多岁时开始思考人生意义和宇宙奥秘的自己上一堂哲学入门课,告诉当年那
个小孩,思考这类问题一点儿都不可笑,它不是胡思乱想。
我还要给青春期为梦想激动但又倍感迷茫的自己上一堂职业规划课,用我的人生经验来
为当年的自己提供信息,指点迷津……
是的,我多么希望能够回到过去,用强大的成人的力量来帮助幼小的自己,实现成长中
许多没被满足的愿望,修复没被善待的心情,解除没被理解的苦恼。如果由我们自己来照顾
童年的自己,我们一定会更温柔、更包容、更富有同情、更充满爱意,也更具有智慧,让当
年那个小孩可以少受些委屈,少挨点儿责骂,少在被窝里哭两场……如果我们能带着这样的
心情去对待我们的孩子,会怎样呢?
实际上,我自己的童年里并没有什么严重的创伤,但的确存在不少难过和遗憾。而导致
这些难过和遗憾的父母行为,却常常被我不自觉地从我父母那里承袭过来,又传递给我的孩
子。
我小时候,父亲虽然嘴上说着“如要小儿安,常带三分饥和寒”,但实际上总是对我过
度喂养,习惯性地强迫本来食量很小的我把所有他安排的食物都吃完。当我还是小奶娃的时
候,父亲不管需要多长时间,总是要把准备好的牛奶全部灌到我肚子里方才觉得完成了任